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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苦门

3、苦门

……

窗外的小雨还在默默地下着。

从咖啡店出来,北墨辰垂头丧气地独自一人走在小路上,仿佛周围的世界都与北墨辰无关。

他只记得刚刚出来时耳边隐隐约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姐,你的老公把我弄怀孕了之后,医院检查发现了他居然是我们的爸爸。姐,怎么办啊?”

……

北墨辰从路边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瓶罐装啤酒,用蛮力直接拉开,咕噜咕噜一口便灌完了一整瓶。

喝完啤酒,心里还是那样烦闷,想起这次初恋就失恋,不由得感到苦酒入喉心做痛。

黑暗中我跟你走就别在有光之后甩开我的手啊!!!

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烦,北墨辰一把就把啤酒罐子狠狠地摔在地下,然后踩了它一脚,然后反复摩擦。

听着罐子在脚下发出:“噗呲,哔哩哔哩,哔哔哔哔哩哩哩……”的声响,心中终于感到了愉悦。

然后北墨辰想都没想直接潇洒走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后……

“小伙子,你给我等会!这垃圾是你丢的吧!”一个老阿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老子我,怎么……”北墨辰回头愤怒地说。

北墨辰敢打赌这绝对是北墨辰平生最大声的一句话了,要是错过这次欺负老弱病残的机会,他以后就再也没这样的勇气了。

但还没等北墨辰把“滴”字给吼出来……就看到后面这位“老阿姨”膀大腰圆,足足比他高了一个个头,就自己这小身板可能还顶不了她推一下……

北墨辰立马就怂了,把“滴”字给生生吞了下去换上一幅谄媚的笑容:“……敢劳您大驾!北墨辰马上捡起来,城市是我家,清洁靠大家嘛!”

“啊!阿姨……这……这瓶子趁我不注意……”北墨辰一阵尴尬加羞臊。

“啥都别说,要么给我捡到垃圾桶里,要么罚款一百!现在的小年轻,就是喜欢这样寻刺激……”

“别呀,姐姐……”北墨辰赶忙蹲下身子,屁颠屁颠地跑向了垃圾桶。北墨辰看了看眼前的:可回收物、有害垃圾、湿垃圾、干垃圾,果断的把踩瘪了的啤酒罐头扔进了可回收物里面。

再看垃圾桶旁边有张乱扔的上海堡垒的海报宣传单,北墨辰果断地捡起来扔到了有害垃圾里面。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旁边的阿姨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北墨辰回家了。

哎,自己居然连个手无寸铁的老阿姨都打不过!

……

回到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雨也停了,北墨辰拿钥匙打开大门,刚想说一声:“外婆,我回来了!”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才想起来,祖母她老人家在一个星期前刚刚去世,算起来,今天还是她头七的日子。

5年前,北墨辰的父母因为一场举世闻名的空难失踪了,至今也没有找到飞机残骸,只留下北墨辰和祖母两个人相依为命,靠着当时一个人22.5万美元之低的的死亡赔偿过日子。

当时很多遇难的中国家属都请了律师要求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增加赔偿,毕竟这比国际标准低了两倍。但北墨辰和祖母没有加入进去。

毕竟,人都死了,要那么多赔偿干什么?这些赔偿能买回自己的父母吗?

寂寞?呵呵,整天被毒打的日子会寂寞吗?想念?呵呵,想念就能回来吗?

爸爸带自己旅游的时光,妈妈做的豆腐鱼头汤……

切,泪早就流干了!

那之后,北墨辰便和祖母生活在一起,直到上个星期为止。

现在,这个房子里只有北墨辰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如果北墨辰还有女朋友的话,至少,这个家不会这么空荡荡。但是……唉……一切尽在不言中。

北墨辰不想埋怨命运,他只想一个人默默地蜷缩在角落里,然后大哭一场!

北墨辰放下背包,打开电视,电视里播放着,关于本市一个杀人犯还在潜逃的消息,好像叫什么:张威,反正很无聊。北墨辰换了换台后就关了电视。

北墨辰走进他的房间,拉开窗帘,一屁股坐在床上。

北墨辰也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北墨辰胸前祖母给北墨辰的祖母绿宝石上,闪闪发光,北墨辰把玩着祖母绿宝石,沉默着……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闹钟朝着外面,北墨辰挠了挠头,觉着很奇怪,接着把闹钟转向自己这边,上面的指针指着6,滴答滴答地响着。

少倾,北墨辰站起身来,脱下衣物,准备走进浴室好好冲个澡。

准备拿下宝石时,突然北墨辰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祖母临终前说的话:

“小辰啊,你姥姥我不行了,送你块石头,别拿下来,洗澡睡觉也给我戴着,希望这宝石能陪着你,让你一辈子都不孤独。别哭了,哭什么……这宝石在你身边,不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吗?”

最后北墨辰还是没有拿下宝石,直接走进了卫生间……

冲了个凉,心里想着事,有点烦闷,洗完后,北墨辰裹着浴巾。

突然,不知道,他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一次心跳的声音。

北墨辰惊恐地向四周看了看。

哪里传来的心跳声?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心跳声?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慢慢松了一口气。

他裹着浴巾,缓缓地拧开了门把手。

......

那一个瞬间,他的心跳莫名的好像停止了一瞬,脑子空白了一下,等北墨辰回过神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是一片荒漠了。

而他的身前是一只模样别致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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